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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很怕,我很怕那幾天是跟阿公最後的對話。
幸好的是,或許老天爺要帶走阿公的日子還沒到吧。
而這樣又究竟是好是壞?

住在二樓的黃竹阿公啊~其實我很喜歡你的。
雖然以前的你很愛按鈴、很囉哩叭唆的、很愛亂講東講西、情緒也很起伏不定。
但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,那個朝氣蓬勃的樣子;而不是現在這樣子的你啊。

肺癌末期。
醫生說了,短的話幾個禮拜,長的話幾個月。
我想,我們都無法輕易的去斷定,老天爺還讓你剩下多少時間。

我真的有在注意你喔,
那天發現你跟平常不一樣,交了班下去。

果不期然的,到隔天的白班中午就開始有狀況了。
血氧降、發高燒、全身無力,開始連痰都無法自咳出,也無法自己在吞嚥食物了。
那天上小夜,而你果然住院了,意料中的但我還是好捨不得。

這幾天我上白班的時候,你出院了,狀況還是很糟糕。
而且家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,連醫院那裡也講好如果阿公在機構走掉的話,會幫開死診。

捨不得你,真的很捨不得你。
捨不得你有一天會離開,但卻又捨不得你在這裡受病痛所苦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09.02.06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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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竹阿公。
我真的很希望,這次還有機會跟你說聲生日快樂。
民國十二年三月十七日。

你的狀況又開始不好了。
抽痰時你的手抓著我的手,揮著揮著,手不痛但心卻會難過。
很討厭,為什麼我的手不會痛…。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09.02.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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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次,來不及說再見,你連一聲都沒說的,離開了這世界,結束了這一生。
距離過你生日的那天,只有短短的這麼幾天,在三月的第二十天,你還是走了…。

你已經很努力了,我們都知道;但意志力在強卻也無法抵抗死神的召喚啊。
雖然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愛講話的你,但我知道你還是那個很熱心很搞話很囉唆的阿公。

或許對你來說,這是一種解脫。
看著你呼吸型態慢慢的變化,一次又一次的喘不過氣,真的讓人看了都覺得很鼻酸…。

你並非已經沒有意識了,難過痛苦的時候,你還是會說話,只是比以前沉默多了。
剛開始有多麼的不習慣,這才知道,原來以前的你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。
我們多麼的捨不得你,但我想已經來不及讓你知道了,是吧。

剛上班沒多久,就得必須去面對這樣的消息,很難以消化。
不過,幸虧這幾天我剛好不上那層樓,不然我或許很難以接受吧,就算這只是早晚的問題。

我想去看看你的,很想。
可是當走到那裡之後,我才發現我真的沒有勇氣繼續走過去。
同事說阿公四肢都已經有發紺的情形,所以外觀看起來已經不太好了…。
那間房間四周的圍廉已經拉起來,住旁邊的阿公還挺搞笑的唸著超渡經,嘴裡念念有詞。

但我想,你離開前,究竟有多麼的難受?我們無法、也無從去明白。


昨天聽同事聊起你,頗有感慨的。
或許人真的是要等失去了,才會懂得珍惜;
原來你還有這麼多讓我們可以回想的記憶存在。

你好嗎?
現在的你在哪裡看著我們?
不管怎樣,希望我們可以一切都好的繼續過下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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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小丑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